克觉得是时候修间新茅厕了,因为现在那间腐朽得实在是太可怕,好像随时都可能发生茅倒厕塌的事情。他还有些炸药,前几天刚炸了三截树桩,剩了点儿,于是,他把炸药上好导线埋在旧茅厕外,然后告诉全家人都靠边。 可是,不幸的老祖母并没有得到这个通知。刚才她忽感体内不适,屎欲外流,于是便急急忙忙奔去了屋后茅厕,现在正心安意得地蹲在茅坑上,从墙上那个月牙形的小洞向外凝视呢。就是在这时,齐克将炸药导线往电池上一靠,一切的一切顿时被炸得天高。 等祖母在四米开外的一湖屎浆上着陆后,她坐将起来,重又泰然自若地整了整假发,然后大声说道:“嚯哟!我真高兴刚才没在屋里放那个屁!” 我开门见山地说一句,屁是弱小、短暂、易逝的。粪可以成为粪化石,得以足够长久地保存,以致其缔造者的饮食习惯在若干年后的祖孙那里还可见一斑;而屁,却无论如何喧嚣,总要立即消散在历史的烟云中,难得再有所闻。任何泥淖或琥珀都留它不住。我曾听谣传说,有塞着名流亚伯拉罕・林肯或玛里琳・门罗之类人物气流的小瓶存在,但真能验明正身的此类遗物还从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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