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张大了嘴,猛地一下闭上,牙齿嗒地一响。德伐日注意到他不愿意再张开嘴破坏效果,便说,“说下去,雅克。” “村子里的人,”补路工踮起脚压低嗓门说下去,“全都回去了,都在泉水边悄悄地说话,都睡了,都梦见了那个不幸的人锁在悬崖顶上监牢的铁栏杆里,除非上刑场,再也别想出来。早上我扛起工具,吃着黑面包去上工。我绕道去了一趟监狱,在那儿见到了他。他被关在一个很高的铁笼子里,跟昨天晚上一样满是血迹和沙土。他在往外看。他的手不自由,不能向我招手,只能像个死人一样望着我;我也不敢叫他。” 德伐日和三个人彼此阴沉地瞥了一眼。听着那乡下人的故事,他们脸色都很严厉、压抑、仇恨,样子尽管秘密,却也权威,有一种肃杀的法庭气氛。雅克一号和二号坐在铺了草荐的旧床上,下巴放在手上,眼睛盯着补路工。雅克三号在他们身后跪下了一条腿,神情也很专注,一只激动的手老在口鼻间的微细神经网络处抓挠。德伐日站在他们跟那报信人之间――他让报信人站在从窗户照进来的光线里。补路工的目光不断地从他转到他们,又从他们转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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