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剩下什么(一) 严格地说,我是被我的妻子清除出家门的,我在我家的客厅里拥抱了一个女人,恰巧就让我的妻子撞上了。事情在一秒钟之内就闹大了。我们激战了数日,又冷战了数日。我觉得事情差不多了,便厚颜无耻地对我的妻子说:"女儿才六岁半,我们还是往好处努力吧。"我的妻子,女儿的母亲,市妇联最出色的宣传干事,很迷人地对我笑了笑,然后突然把笑收住,大声说:"休想!" 我只有离。应当说我和我妻子这些年过得还是不错的,每天一个太阳,每夜一个月亮,样样都没少。我们由介绍人介绍,相识、接吻、偷鸡摸狗、结婚,挺好的。还有一个六岁半的女儿,我再也料不到阿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阿来是我的大一同学,一个脸红的次数多于微笑次数的内向女孩。我爱过她几天,为她写过一首诗,十四行。我用十四行汉字没头没脑地拍植物与花朵的马屁,植物与花朵没有任何反应,阿来那边当然也没有什么动静。十几年过去了,阿来变得落落大方,她用带有广东口音的普通话把十四行昏话全背出来了,她背一句我的心口就咯噔一次,一共咯噔了十四回。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在咯噔到十四下的时候忘乎所以。我站了起来,一团复燃的火焰呼地一下就蹿上了半空。我走上去,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