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2月2日,我和鲍蕙荞经过协商,在北京东城区政府办理了离婚手续。我们从区政府出来后,在路口略含微笑地握手告别,预示今后每人都有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在我心目中,她永远是善良、温柔、仁慈、可爱的,我们珍惜曾经共同拥有过的那段幸福时光。我仰望云天,临风长舒一口气,从此孤雁单飞吧! 年迈八十的老母亲,知道儿子是彻底回来了,她冒着隆冬的寒风,上街买回了白纸,为我糊门糊窗,又糊了床上靠墙的一面,我真不忍心她再替我张罗。我已45岁了,在她眼里仍然把我当成小娃娃对待,颤抖着干枯的双手,给我拆洗缝制了被褥,把小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然而,年久失修而剥落的墙皮经常往床上掉,她又买了塑料布铺在床上。 冬去春来麻烦也来了,天上下雨屋里也下。这旧房子的年龄比我大得多,想一想拿什么修呢?我一个月工资和补助才100元,给母亲30元,给孩子40元,还要养活一个吃次等饭、吸次等烟的我,哪儿还有钱修房子?我的《闯与创》一书出版后会有稿费,那时再精打细算,看够不够作些基本的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