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月,一个穷人之死,是很寻常的事。那是一个火红的年代。那时候,和谐还不是硬道理。那时候,温家宝总理还没有为村妇熊德民的丈夫讨薪。那时候,我工作居住的仁城到处是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在这些建筑工地上流血流汗的外乡民工,不下二三十万。从脚手架上掉下一个,不说是家常便饭,起码也不值一提。侥幸不死,没钱抢救,被一脚踢出医院,死在医院门口,也是司空见惯。所以,我家乡穹乡的民工穹大在三楼上踏空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穹大落地,被一根钢筋透胸穿过。他没感觉到肉疼,只感觉到心疼,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我死了,小屁孩儿咋活?小屁孩儿叫穹小,是穹大的亲弟弟。叫他小屁孩儿,是因为枯瘦如柴,十五六岁了,还十二三岁模样,给人孤苦伶仃的感觉。后来,穹小江湖成名以后,我们穹乡人都不敢相信,都会把舌头吐出来说:就他?小麻杆一根,小屁孩儿一个,想要兴风作浪,不用上秤,不够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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