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洁若前言后语 今年五月间,当台北猫头鹰出版社的一位女士打长途电话来跟我商量可否由该社来出版《尤利西斯》中译修订本时,我一听到“猫头鹰”一词就动心了。我素来喜读荷马史诗,九十年代初,还为台北业强出版社把这两部希腊神话传说改写成青少年读物,书名叫《伊利昂的故事》和《奥德修的故事》。这两部故事中的女神雅典娜司智慧,而猫头鹰正是雅典娜的象征。 在本世纪的最后一年失去了相濡以沫达四十五年之久的老伴儿,尽管我咬紧牙关终于挺过来了,这个打击却比五七年、六六年还大。因为那时我们还相对地年轻,还有未来,现在他却到不可知的世界去了,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在《尤利西斯》中,布卢姆把一只土豆(亡母的纪念品)当作护身符,随身携带。我则把海峡彼岸的“猫头鹰”当成一种象征,一种启迪。所以,尽管五年来我们跟时报出版企业有限公司合作得很愉快,一旦合同期满,我还是交给猫头鹰出版社出版了。...